第93章遇到幻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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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卻並沒有理他，只是輕輕的掙了掙，餘光瞄到手腕上的黎域環，它的顏色，越來越深了。
我若無其事的用另一個手撫上了黎域環，覺得它變得灼熱。
“放手。”我的聲音很是冷靜，一絲感情也沒有。
“莫離”似乎很奇怪，不可置信的說，“你說什麽？為什麽這麽說話？你好奇怪，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，我…”
“我再說一遍，放手。”我的聲音裏面已經冰冷的能夠掉下來冰渣了。
“到底是誰比較奇怪，你心裏清楚，不是嗎。”疑問句變成了陳述句，我肯定的說，心裏生出了一絲煩躁。
“什麽…？”“莫離”睜大了眼睛，一臉的受傷。“你到底在說些什麽？我聽不懂。我是莫離啊你忘了嗎？”
他的聲音裏面滿是焦急和淒切，像足了一個擔心女朋友的好男友。
可惜我的莫離才不是這樣的。
我的莫離向來不慌不忙，無論遇到怎麽樣的情況都絕不會如此的失態，那種冷靜和優雅是刻在骨子裏面的與生俱來的，我再熟悉不過了。
他才不是我的莫離，我的莫離才不是這樣的假冒偽劣的低等的東西。
我的聲音更加冰冷了，“我再說一遍，放，手。”
我一字一頓的說，並不因為他那張臉上露出的難過和傷心還有憤怒的表情而心軟。
他才不是我的莫離。
我越發的煩躁了，幹脆咬著牙想起之前激發黎域環力量的場景，努力的仿照著之前的樣子，想要使出黎域環裏面的力量來。
但是並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是正義一定勝利，我也沒有能夠像電視劇中的女主那樣子，遇到了困境忽然就激發出了那種力量。
我有些頹然。
之前的那個聲音，我記得的，一直在要我快醒醒…我記得的。
可是，可是我醒不過來。
我陷入了不久前發生的場景中，把自己完全的代入，又過了一遍那樣的場景。那個聲音應該是我自己的，或者黎域環的聲音，一直在提醒我。
可是我還是沒能醒來。
我後來發現不對，是因為時間。吃火鍋時是晚上，我卻回到家後，時間軸忽然就拉到了下午。
但是這樣子也沒有什麽用，我還是陷入了這裏。
這裏大概是幻境什麽的吧？作用是什麽呢？是誰做的呢？
莫伊嗎？
不，應該不是他吧？他剛剛重傷，最多弄些小動作出來，不可能直接在路上借住我們兩個。
那是誰呢？我苦苦的想著，卻怎麽也想不到到底是誰。
我擡頭看了看這四周，是我家。
墻上的鐘表定格在了下午三點，秒針嘀嘀嘀的轉著，卻也只是轉著，分針和時針並沒有因此而有動作。
我該怎麽辦呢？
我覺得沮喪極了。
黎域環使用不了，他們也都已經回家了，沒有人會察覺我的不一樣。而莫離，莫離他估計也已經被抓起來了，或者進入了幻境中。
怎麽辦好呢？
要是能把消息傳遞到外面就好了。
我心裏煩躁得很，忍不住揪了揪頭發，卻被自己的粗魯動作給疼到。“哎呦！”疼死了。
這兒到底是什麽情況啊？莫離到底怎麽樣了呢？我不停地想著這些，想要知道答案，卻怎麽也得不到答案。我難過得要哭出來了。
莫離…莫離。
怎麽辦呢莫離還在重傷，他萬一再被傷到了怎麽辦呢？我難過的想著這些，覺得心痛到無法呼吸。我擔心的連呼吸都被克制，總覺得喘不上氣來。
忽然我看到廚房那裏出現了個人影。
“小籠包好了呦”“莫離”笑著說。“快點過來常常看吧，你不是最喜歡我做的水晶小籠包了嗎？”
我看到他的那一刻，在也忍不住了，眼淚刷的一下子就流了出來。
我知道他不是我的莫離，我都知道。
我真的好想我的莫離啊。
我一邊流著淚，一邊想著莫離。“莫離”走了過來，他笑著說，“哭什麽呢我不是在這兒呢嗎？”
不…你才不是…你才不是我的莫離。
我眼神堅定的看著他，帶著點恨意。
“不要這麽看著我，我會難過的。”“莫離”露出有些難過的表情來，簡直與我的莫離如出一轍。
我的莫離難過的時候，也是這麽輕輕的皺起眉頭來，我就心軟的一塌糊塗了。
我哪裏舍得他難過，我怎麽可能舍得他難過。
“莫離”的眉頭輕輕皺著，眼睛裏面也有點水潤，是淚水嗎？
真好看啊。
就像是，就像是我的莫離一樣。
我的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，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好，只是止不住的流淚。我真的好想好想我的莫離啊。
要是能夠見到他就好了，要是能夠知道他沒事就好了。
我緊緊的閉上眼睛，心裏這麽想著，像是祈禱許願一樣。
我又想起了我的莫離了，他溫溫柔柔的揉我的頭發，給我做水晶小籠包和南瓜粥，還會幫我兇胡軒和包得道那兩個王八蛋。
王八蛋。
王八蛋。
我在心裏狠狠的咒罵著，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咒罵誰，也有可能只是想要宣洩下罷了。
外面怎麽樣了呢？我們晚上八點出了門，九點開始吃飯，十一點半才吃完。那麽現在過去多久了呢？有一個小時嗎？我忍不住這樣子想。
他們到家了嗎？他們睡下了嗎？
他們…他們知道我們兩個出事了嗎？
我忍不住這樣子想，甚至覺得有點怨氣了。
“怎麽哭成這個樣子？”“莫離”又跟了過來。“怎麽哭成這個樣子？”
他又問了一遍，可是我並不想回答。
“我在問你話。”“莫離”的臉色有點不太好了。“回答我，嗯？”
最後的那個字被拖的有點長，我本能的感到了危險。我微微僵了僵身子，不情願的小聲答道，“我想要見他。”
“我想要見他，想要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，有沒有事。”
我轉過頭去直視著他的眼睛，語氣越來越堅定。
他楞了下，然後很快反映了過來。“你倒是有意思。不害怕嗎？”
“有什麽好怕的。”我語氣極為平淡。不知道為什麽，我忽然平靜了下來。平靜的不可思議，像是一面鏡子，又像是一灘水。
“哦？”他看著我，有些奇異的笑了起來。那張和莫離一模一樣的臉此時此刻也一模一樣的漂亮。
“真是好膽量啊。”
“很多人到了這裏，都被嚇得快要死了呢。”
“你倒是有趣。”
他慢慢的笑了起來，聲音裏面柔和的像是能夠撫平眉頭。
“我上次見到有人來，還是很久以前，大概…一百多年了吧。”
“真是久遠啊。”
他看著我，輕聲道，“不要問問我是誰嗎？”
我楞了下，回頭看他。
“那…你是誰？”
我不應該回頭的，也不應該去問他的。明知道這是個套路我卻還是心甘情願的被套路了。
他忽然放生大笑，笑的喘不過氣來，“你當真是有趣。”
末了，他用探究的眼光看著我，似乎是要把我的每一寸眉眼都看的仔仔細細才行。
“人類都像你這麽有趣嗎？”
人類…？
我捕捉到這個關鍵字。他不是人類嗎？那他是什麽？妖魔鬼怪裏面的哪一個？
我忍不住又去看他，卻除了好看這兩個字以外看不出其他任何。
他用的莫離的相貌，我便什麽都看不出了。
我忍住不去看他，把頭埋進了雙臂中，聲音悶悶的，“你到底是什麽？你不是人類，你到底是什麽？你要做些什麽？有什麽目的？”
“你說了這麽多，要我怎麽回答呢。”他仿照著莫離的語氣笑著說。“怎麽樣？像嗎？”
我忍住不去打他，不去看他，依然把頭埋在雙臂中，“快點回答我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他愉悅的笑著，沒有半分被冒犯的感覺。“你們最近不是在查十八年前的那懸案嗎？”
我刷的一下擡起了頭。
他怎麽知道…！
我的眼睛瞪大了，帶著不可思議和茫然。
“你到底是…！”
“白與溟。”他還是那樣笑著，“在蠱界的時候我似乎是這個名字。”
“白與溟！”我忍不住盯著他看。
原來是白與溟！原來他就是白與溟！
我一副驚愕的樣子，嘴巴怎麽也合不攏。
我的心裏翻起了驚濤巨浪。
“你…！”我說不出話來了幾乎，我的情緒混雜在一起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說些甚麽。但是，我還是出了聲。
“你把莫離怎麽樣了！”我幾乎是在質問了。
一想到還在重傷的莫離，我就忍不住擔心起來，焦躁起來。
“哎呀。這可真是…”他有些無奈的笑了。“第一句話居然是問他嗎？這麽擔心他嗎？”
他的語氣像是在開玩笑，仔細聽卻又覺得透著一股認真。
“對，我很擔心他。”我直視著他的眼睛，眼神裏面全是堅定。“我擔心他到根本想不起自己來了。這樣的話滿意嗎？”
他回過頭來也仔仔細細的看著我，半響笑道，“真是可愛啊。”
我摸不準他是什麽意思，便沒有敢再開口。
“你喜歡他哪裏呢？”他看著我，“他是鬼，並不是人，你該知道的。”
“對，我知道。”所以才會選那段場景嗎？為了讓我動搖？“可是他會變成人的。他很快就不再是鬼了，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人。”
白與溟挑了挑眉毛，“有不同嗎？”
“說來說去，不還是鬼？”
“那也沒有關系的。”我沈默了許久才開口道。“那也沒有關系的。”
“就算是他永遠都找不到覆活的方法也沒關系，就算是他永遠都是鬼不能便成人也沒有關系。通通都沒有關系。”
“只要是他，怎樣都好。”
我語氣平靜的，緩緩地說完了。覺得像是把自己在內心隱瞞了許久的東西扒了出來似的，居然覺得輕松了很多。
是了，就在這之前，我還在想莫離畢竟不是人只是個鬼，人鬼殊途，畢竟他對我有隱瞞，畢竟他的敘述有些有很多疑點…
但是現在，我直視自己的內心才發現，我根本就不在意這些。就算他有所隱瞞也沒有關系，就算他的敘述不完整也沒有關系。只要他還活著，能夠對我露出好看的笑容，然後用撩人的聲音對我說每個早安，就夠了。
只要他愛我就夠了。
至少目前為止，我是這樣子想的。
我平靜的擡頭看著他，“只要是他，怎樣都好。所以拜托了，我想要知道他現在的情況。”
他挑了挑眉毛，“好啊”
我慢慢睜大了眼睛，他居然真的答應了嗎！
“好啊。”他笑了起來，似乎是因為我的不可置信。“你看，這就是他。”
說著他揮一揮手，我的眼前便出現了一面投影似的東西。
是莫離！
我看著裏面的莫離，激動的差點撲上去。他攔住我，眼睛裏面的笑意含著幾分警告。我心裏一顫，立即安靜了下來。
他一直笑著，我都忘了他是怎樣的人了。
我看到裏面的莫離在街頭徘徊著，很是焦急，夜色越來越深，像是潑了墨一樣。
莫離，莫離。
我在心裏呼喚著他。
他沒事真是太好了。而且他似乎並沒有被拉到幻境中。
真是太好了。
我一邊笑著，一邊流著淚，一時分不清自己究竟是高興還是難過。我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醜極了，可是我全然不在乎。我盯著在夜色中焦灼的莫離，心裏全是安心。
他沒事真是太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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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若無其事的用另一個手撫上了黎域環，覺得它變得灼熱。
“放手。”我的聲音很是冷靜，一絲感情也沒有。
“莫離”似乎很奇怪，不可置信的說，“你說什麽？為什麽這麽說話？你好奇怪，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，我…”
“我再說一遍，放手。”我的聲音裏面已經冰冷的能夠掉下來冰渣了。
“到底是誰比較奇怪，你心裏清楚，不是嗎。”疑問句變成了陳述句，我肯定的說，心裏生出了一絲煩躁。
“什麽…？”“莫離”睜大了眼睛，一臉的受傷。“你到底在說些什麽？我聽不懂。我是莫離啊你忘了嗎？”
他的聲音裏面滿是焦急和淒切，像足了一個擔心女朋友的好男友。
可惜我的莫離才不是這樣的。
我的莫離向來不慌不忙，無論遇到怎麽樣的情況都絕不會如此的失態，那種冷靜和優雅是刻在骨子裏面的與生俱來的，我再熟悉不過了。
他才不是我的莫離，我的莫離才不是這樣的假冒偽劣的低等的東西。
我的聲音更加冰冷了，“我再說一遍，放，手。”
我一字一頓的說，並不因為他那張臉上露出的難過和傷心還有憤怒的表情而心軟。
他才不是我的莫離。
我越發的煩躁了，幹脆咬著牙想起之前激發黎域環力量的場景，努力的仿照著之前的樣子，想要使出黎域環裏面的力量來。
但是並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是正義一定勝利，我也沒有能夠像電視劇中的女主那樣子，遇到了困境忽然就激發出了那種力量。
我有些頹然。
之前的那個聲音，我記得的，一直在要我快醒醒…我記得的。
可是，可是我醒不過來。
我陷入了不久前發生的場景中，把自己完全的代入，又過了一遍那樣的場景。那個聲音應該是我自己的，或者黎域環的聲音，一直在提醒我。
可是我還是沒能醒來。
我後來發現不對，是因為時間。吃火鍋時是晚上，我卻回到家後，時間軸忽然就拉到了下午。
但是這樣子也沒有什麽用，我還是陷入了這裏。
這裏大概是幻境什麽的吧？作用是什麽呢？是誰做的呢？
莫伊嗎？
不，應該不是他吧？他剛剛重傷，最多弄些小動作出來，不可能直接在路上借住我們兩個。
那是誰呢？我苦苦的想著，卻怎麽也想不到到底是誰。
我擡頭看了看這四周，是我家。
墻上的鐘表定格在了下午三點，秒針嘀嘀嘀的轉著，卻也只是轉著，分針和時針並沒有因此而有動作。
我該怎麽辦呢？
我覺得沮喪極了。
黎域環使用不了，他們也都已經回家了，沒有人會察覺我的不一樣。而莫離，莫離他估計也已經被抓起來了，或者進入了幻境中。
怎麽辦好呢？
要是能把消息傳遞到外面就好了。
我心裏煩躁得很，忍不住揪了揪頭發，卻被自己的粗魯動作給疼到。“哎呦！”疼死了。
這兒到底是什麽情況啊？莫離到底怎麽樣了呢？我不停地想著這些，想要知道答案，卻怎麽也得不到答案。我難過得要哭出來了。
莫離…莫離。
怎麽辦呢莫離還在重傷，他萬一再被傷到了怎麽辦呢？我難過的想著這些，覺得心痛到無法呼吸。我擔心的連呼吸都被克制，總覺得喘不上氣來。
忽然我看到廚房那裏出現了個人影。
“小籠包好了呦”“莫離”笑著說。“快點過來常常看吧，你不是最喜歡我做的水晶小籠包了嗎？”
我看到他的那一刻，在也忍不住了，眼淚刷的一下子就流了出來。
我知道他不是我的莫離，我都知道。
我真的好想我的莫離啊。
我一邊流著淚，一邊想著莫離。“莫離”走了過來，他笑著說，“哭什麽呢我不是在這兒呢嗎？”
不…你才不是…你才不是我的莫離。
我眼神堅定的看著他，帶著點恨意。
“不要這麽看著我，我會難過的。”“莫離”露出有些難過的表情來，簡直與我的莫離如出一轍。
我的莫離難過的時候，也是這麽輕輕的皺起眉頭來，我就心軟的一塌糊塗了。
我哪裏舍得他難過，我怎麽可能舍得他難過。
“莫離”的眉頭輕輕皺著，眼睛裏面也有點水潤，是淚水嗎？
真好看啊。
就像是，就像是我的莫離一樣。
我的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，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好，只是止不住的流淚。我真的好想好想我的莫離啊。
要是能夠見到他就好了，要是能夠知道他沒事就好了。
我緊緊的閉上眼睛，心裏這麽想著，像是祈禱許願一樣。
我又想起了我的莫離了，他溫溫柔柔的揉我的頭發，給我做水晶小籠包和南瓜粥，還會幫我兇胡軒和包得道那兩個王八蛋。
王八蛋。
王八蛋。
我在心裏狠狠的咒罵著，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咒罵誰，也有可能只是想要宣洩下罷了。
外面怎麽樣了呢？我們晚上八點出了門，九點開始吃飯，十一點半才吃完。那麽現在過去多久了呢？有一個小時嗎？我忍不住這樣子想。
他們到家了嗎？他們睡下了嗎？
他們…他們知道我們兩個出事了嗎？
我忍不住這樣子想，甚至覺得有點怨氣了。
“怎麽哭成這個樣子？”“莫離”又跟了過來。“怎麽哭成這個樣子？”
他又問了一遍，可是我並不想回答。
“我在問你話。”“莫離”的臉色有點不太好了。“回答我，嗯？”
最後的那個字被拖的有點長，我本能的感到了危險。我微微僵了僵身子，不情願的小聲答道，“我想要見他。”
“我想要見他，想要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，有沒有事。”
我轉過頭去直視著他的眼睛，語氣越來越堅定。
他楞了下，然後很快反映了過來。“你倒是有意思。不害怕嗎？”
“有什麽好怕的。”我語氣極為平淡。不知道為什麽，我忽然平靜了下來。平靜的不可思議，像是一面鏡子，又像是一灘水。
“哦？”他看著我，有些奇異的笑了起來。那張和莫離一模一樣的臉此時此刻也一模一樣的漂亮。
“真是好膽量啊。”
“很多人到了這裏，都被嚇得快要死了呢。”
“你倒是有趣。”
他慢慢的笑了起來，聲音裏面柔和的像是能夠撫平眉頭。
“我上次見到有人來，還是很久以前，大概…一百多年了吧。”
“真是久遠啊。”
他看著我，輕聲道，“不要問問我是誰嗎？”
我楞了下，回頭看他。
“那…你是誰？”
我不應該回頭的，也不應該去問他的。明知道這是個套路我卻還是心甘情願的被套路了。
他忽然放生大笑，笑的喘不過氣來，“你當真是有趣。”
末了，他用探究的眼光看著我，似乎是要把我的每一寸眉眼都看的仔仔細細才行。
“人類都像你這麽有趣嗎？”
人類…？
我捕捉到這個關鍵字。他不是人類嗎？那他是什麽？妖魔鬼怪裏面的哪一個？
我忍不住又去看他，卻除了好看這兩個字以外看不出其他任何。
他用的莫離的相貌，我便什麽都看不出了。
我忍住不去看他，把頭埋進了雙臂中，聲音悶悶的，“你到底是什麽？你不是人類，你到底是什麽？你要做些什麽？有什麽目的？”
“你說了這麽多，要我怎麽回答呢。”他仿照著莫離的語氣笑著說。“怎麽樣？像嗎？”
我忍住不去打他，不去看他，依然把頭埋在雙臂中，“快點回答我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他愉悅的笑著，沒有半分被冒犯的感覺。“你們最近不是在查十八年前的那懸案嗎？”
我刷的一下擡起了頭。
他怎麽知道…！
我的眼睛瞪大了，帶著不可思議和茫然。
“你到底是…！”
“白與溟。”他還是那樣笑著，“在蠱界的時候我似乎是這個名字。”
“白與溟！”我忍不住盯著他看。
原來是白與溟！原來他就是白與溟！
我一副驚愕的樣子，嘴巴怎麽也合不攏。
我的心裏翻起了驚濤巨浪。
“你…！”我說不出話來了幾乎，我的情緒混雜在一起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說些甚麽。但是，我還是出了聲。
“你把莫離怎麽樣了！”我幾乎是在質問了。
一想到還在重傷的莫離，我就忍不住擔心起來，焦躁起來。
“哎呀。這可真是…”他有些無奈的笑了。“第一句話居然是問他嗎？這麽擔心他嗎？”
他的語氣像是在開玩笑，仔細聽卻又覺得透著一股認真。
“對，我很擔心他。”我直視著他的眼睛，眼神裏面全是堅定。“我擔心他到根本想不起自己來了。這樣的話滿意嗎？”
他回過頭來也仔仔細細的看著我，半響笑道，“真是可愛啊。”
我摸不準他是什麽意思，便沒有敢再開口。
“你喜歡他哪裏呢？”他看著我，“他是鬼，並不是人，你該知道的。”
“對，我知道。”所以才會選那段場景嗎？為了讓我動搖？“可是他會變成人的。他很快就不再是鬼了，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人。”
白與溟挑了挑眉毛，“有不同嗎？”
“說來說去，不還是鬼？”
“那也沒有關系的。”我沈默了許久才開口道。“那也沒有關系的。”
“就算是他永遠都找不到覆活的方法也沒關系，就算是他永遠都是鬼不能便成人也沒有關系。通通都沒有關系。”
“只要是他，怎樣都好。”
我語氣平靜的，緩緩地說完了。覺得像是把自己在內心隱瞞了許久的東西扒了出來似的，居然覺得輕松了很多。
是了，就在這之前，我還在想莫離畢竟不是人只是個鬼，人鬼殊途，畢竟他對我有隱瞞，畢竟他的敘述有些有很多疑點…
但是現在，我直視自己的內心才發現，我根本就不在意這些。就算他有所隱瞞也沒有關系，就算他的敘述不完整也沒有關系。只要他還活著，能夠對我露出好看的笑容，然後用撩人的聲音對我說每個早安，就夠了。
只要他愛我就夠了。
至少目前為止，我是這樣子想的。
我平靜的擡頭看著他，“只要是他，怎樣都好。所以拜托了，我想要知道他現在的情況。”
他挑了挑眉毛，“好啊”
我慢慢睜大了眼睛，他居然真的答應了嗎！
“好啊。”他笑了起來，似乎是因為我的不可置信。“你看，這就是他。”
說著他揮一揮手，我的眼前便出現了一面投影似的東西。
是莫離！
我看著裏面的莫離，激動的差點撲上去。他攔住我，眼睛裏面的笑意含著幾分警告。我心裏一顫，立即安靜了下來。
他一直笑著，我都忘了他是怎樣的人了。
我看到裏面的莫離在街頭徘徊著，很是焦急，夜色越來越深，像是潑了墨一樣。
莫離，莫離。
我在心裏呼喚著他。
他沒事真是太好了。而且他似乎並沒有被拉到幻境中。
真是太好了。
我一邊笑著，一邊流著淚，一時分不清自己究竟是高興還是難過。我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醜極了，可是我全然不在乎。我盯著在夜色中焦灼的莫離，心裏全是安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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